41.死亡城市（10）
天桥上坐着两个血人。
黄立和陈实心有余悸地坐在冷冰冰大理石上,他俩腿软,只能用双手撑着才没有倒在地上。
顾蔷尝试踢了踢黄立，可黄立毫无反应,他把衣服脱下，用反面的布料擦拭脸上的血迹。
黄立刚在死亡的边缘试探了一番,刺激得他的头皮现在还在发麻。
已经过了月圆之夜，天上的圆月变成了椭圆，云层把月亮的一半都给遮住了。
沈居然在昏暗的月色中从高处垂下一根绳子,然后缓缓滑下，跳到天桥上。
他们五人终于在天桥汇合。
楼底下那些丧尸没有了目标,重新沿着某个方向无意识地前行。
沈居然站在旁边,此刻顾蔷伤了,黄立和陈实瘫在地上喘气，周友蹲在地上给黄立和陈实揉腿,他只能叹了口气，走到栏杆旁观察楼下的丧尸。
他看着丧尸如潮水一样向前涌去,有种梦幻一般不真实的感觉。
第一天的时候他听黄立说战斗机为了追踪玩家炸毁一栋楼，所以他以为大厦不安全。
可万万没想到的是，晚上的大楼没有丧尸。
而且每一栋楼之间都有天桥，他们可以通过这些天桥向前进。
果然是简单模式的任务，先前是他想复杂了。
沈居然在旁边站了一会儿,看到黄立和周友脸上恢复血色,对他们说:“我们走吧。”
沈居然说完便走向大楼,顾蔷看看沈居然的背影,又回头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黄立。
月光之下，顾蔷沉静地向他伸手。她手臂上的绒毛也仿佛镀上温和明朗的光。
黄立眼睛一亮，受宠若惊地把手反复擦在衣服上，确定手掌上没有什么血迹了，才赶紧搭顾蔷的手站起来。
然后顾蔷收回手，追上沈居然的背影。
黄立现在原地反复捉摸刚刚同顾蔷拉手的触感，顾蔷的手很软，只是手掌有些粗，也不知道这样一只手为什么有这样大的能量。
黄立忍不住咧嘴傻笑，想着刚才他和陈实一起坐地上，而顾蔷只对他伸出手，这说明顾蔷对他有所不同吧
黄立越想越开心。
陈实随后自己麻利地爬起来，看到黄立一个人站着傻笑，赶紧拍了一下黄立的脑袋。
“干啥呢”陈实说，“还不快跟上”
黄立一边赶紧收起脸上的笑容，跟上队伍。
大厦的内部几乎没什么人，但是因为没电里面非常黑。
顾蔷从她空间里掏出一小段蜡烛，她点燃蜡烛走在队伍的最前面，用蜡烛微弱的光线辨认地上的障碍物。
众人跟在她的身后在大厦内穿梭。
然而，这条线路安全，却非常曲折。
从这个天桥到另一个天桥，他们需要上下十几层楼梯，并横穿整层楼才能通过。
爬楼比在平地慢跑累得多，因为需要克服更多的地心引力。
他们马不停歇行进了一个晚上，也才前进了几公里。
清晨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直射的时候，所有人都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的。
黄立觉得爬楼梯比他一天跑几十公里都要辛苦。
沈居然是其中体力最好的，当其他人坐在办公区喘气的时候，他却走到落地玻璃窗前。
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，过了一会儿，沈居然对他们说：“你们过来看。”
顾蔷闻言首先站起来，走到沈居然身边。
黄立、周友和陈实三人实在站不起来了，只能从地上费力地爬到窗边，才盘腿坐起来。
楼下街道上站着密密麻麻的丧尸。
清晨金色刺眼的阳光照耀在它们身上，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。
丧尸们好像追逐太阳的向日葵，集体抬脸面向太阳。它们冰冷惨白的肤色如同阳光下消散的冰雪，逐渐蜕变成柔和的颜色。
黄立看呆了，他看过各式各样丧尸题材的电影电视剧，还没见过向日葵属性的丧尸。
周友吐槽说：“我咋越看这些丧尸越觉得它们正能量啊。”
陈实认可地点点头：“你瞧这些丧尸白天里受尽战斗机的打压，可它们从来没有屈服，一到晚上就往城门口迁徙，任凭风吹雨打，我自坚持最初的目标。这些向阳而生的丧尸，告诉我们什么叫百折不挠，坚韧不拔”
周友流下感动的眼泪:“励志实在太励志了”
“啪啪啪”黄立赶紧鼓掌捧场，说，“这绝对是一篇高考满分作文，今年高考文科状元非你莫属了陈实”
陈实羞赧地低下头。
顾蔷鄙夷地低头扫过他们仨，这三个男人如今憔悴得跟死狗似的，没想到这种时候还能表演三人相声。
顾蔷在他们头顶不阴不阳地说：“你们如此热爱这群丧尸，怎么不到楼下跟他们待一块儿呢”
“不敢不敢”三个男人异口同声地摆了摆手。
“可见都是叶公好龙。”顾蔷面无表情地下结论。
沈居然一点儿都没有想要搭理他们仨的意思，倒是看到顾蔷竟然一反常态接了这仨男人的梗，不由得诧异地看了顾蔷一眼。
随后他伸手指向丧尸潮的尾巴，说：“那边有三个人。”
众人闻言扭头望去，只见三个人影飞快地穿梭在丧尸当中。
他们估计昨晚躲在某个地下通道里，今早看到街上的丧尸竟然在阳光底下蜕变成正常人，便想趁这个空档钻进某一栋大楼里。
可是变故发生在那仨人影从街上进入大楼的地方。
那里正好处于阴影当中，那三个人影从一只面向太阳的丧尸身后穿过，那只丧尸突然转身扑向他们，咬住其中一个人的脖子
在阴影中的丧尸因为没有得到太阳直射，蜕变得比较慢。
“啊”女孩发出惊恐的尖叫，出于本能拔腿就跑。
被咬的男人没有断气，拼命挣扎想要挣脱丧尸。
另一个没有被咬的男人则用木棍狠狠击打那只丧尸。
可是活人的鲜血极大刺激那些丧尸的神经，附近那些蜕化到一半的丧尸突然朝那仨人扑了过去。
那仨人正是昨天见到陈实身处险境，却果断跑掉的阿布、阿宽和陈玲玲。
黄立不忍心地把头别过一边，他看到顾蔷同样离开玻璃窗，走向这间办公室公司高管的独立办公室。
“我靠他们也太惨了吧”周友同样于心不忍，收回了目光。
陈实心情复杂，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，干脆扭头不再看窗外。
只有沈居然双手环胸一言不发地盯完全部过程。
太阳终于升上了地平面，那些战斗机也同时升上高空。
那些阴影下的丧尸吃到一半的时候，突然清醒过来。
它们看到三具血肉模糊的尸体，再看到自己满手鲜血，精神崩溃一样失控地尖叫。
楼底下的人乱成一锅粥，“杀人啦”“妖怪”“恶魔”之类的叫声不绝于耳。
黄立听到动静，重新把目光转回楼下。
他不禁困惑：“楼底下这些究竟算不算人啊”
说他们是人，他们此刻的反应就跟普通的正常人类没什么区别。可他们一到晚上就会变成吃人的丧尸，说不是人也正确。
但周友回答说：“他们应该不算人吧，这些都是系统的nc。”
黄立默了。
“轰”天空中的战斗机再次向人群丢导弹。
随着第一声炮响起，众人都纷纷远离玻璃，找独立办公室躺下休息。
战斗机只要没有看到楼内有人，就不会攻击大楼。
当然如果他们比较倒霉，有弹头的准头不够打中这栋楼，也没有任何办法。
目前找个地方躲起来已经是最好的策略。
随后的几天他们都选择昼伏夜出，而沈居然每当凌晨和傍晚的时候，都会站在落地窗前看楼底下的丧尸集体蜕变。
虽然他们的进度很慢，但在第五天的时候，他们终于通过楼上的落地窗，远远地看到城门口。
那座城门口是一座古城门，城门底下是绕城河，只有一座八车道的大桥可以直通城楼的大门。
然而，城门口的丧尸也是最多的，把道路围得水泄不通。
虽然从大楼到城门口的距离只有短短不到五百米，可这段路才是最危险的。
他们在窗前一字排开，愁眉不展地望着楼底下的丧尸。
白天的时候，这片区域的轰炸力度最大。楼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，大楼的玻璃也早被震碎了。
“咋办啊”周友差一点又哭了。
他们飞又飞不过去，底下又都是丧尸，已经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。
黄立建议道:“要不我们等丧尸蜕变的时候冲过去”
那是他们唯一的生机。
可沈居然反驳说:“我计算过丧尸蜕变的时间，只有三分钟。这个时间的确足够我们跑到城门口，可谁也不敢保证你经过的丧尸不会突然转身咬你。”
原来沈居然这几天看丧尸蜕变的过程是在计时。
众人想到那仨人的下场，都纷纷打了个寒颤。
那危险系数确实太高了。
陈实问:“要不我在停车场再弄一辆车”
车门和车窗好歹是层保护。
顾蔷嗤笑:“噗，你确定车子能撞开那么多丧尸吗”
陈实也不说话了。
很明显，车子不能。甚至有可能卡在丧尸中间，令所有人陷入绝境。
可此时他们不也一样身陷绝境吗
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，沈居然对他们说:“我们继续往上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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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立和陈实心有余悸地坐在冷冰冰大理石上,他俩腿软,只能用双手撑着才没有倒在地上。
顾蔷尝试踢了踢黄立，可黄立毫无反应,他把衣服脱下，用反面的布料擦拭脸上的血迹。
黄立刚在死亡的边缘试探了一番,刺激得他的头皮现在还在发麻。
已经过了月圆之夜，天上的圆月变成了椭圆，云层把月亮的一半都给遮住了。
沈居然在昏暗的月色中从高处垂下一根绳子,然后缓缓滑下，跳到天桥上。
他们五人终于在天桥汇合。
楼底下那些丧尸没有了目标,重新沿着某个方向无意识地前行。
沈居然站在旁边,此刻顾蔷伤了,黄立和陈实瘫在地上喘气，周友蹲在地上给黄立和陈实揉腿,他只能叹了口气，走到栏杆旁观察楼下的丧尸。
他看着丧尸如潮水一样向前涌去,有种梦幻一般不真实的感觉。
第一天的时候他听黄立说战斗机为了追踪玩家炸毁一栋楼，所以他以为大厦不安全。
可万万没想到的是，晚上的大楼没有丧尸。
而且每一栋楼之间都有天桥，他们可以通过这些天桥向前进。
果然是简单模式的任务，先前是他想复杂了。
沈居然在旁边站了一会儿,看到黄立和周友脸上恢复血色,对他们说:“我们走吧。”
沈居然说完便走向大楼,顾蔷看看沈居然的背影,又回头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黄立。
月光之下，顾蔷沉静地向他伸手。她手臂上的绒毛也仿佛镀上温和明朗的光。
黄立眼睛一亮，受宠若惊地把手反复擦在衣服上，确定手掌上没有什么血迹了，才赶紧搭顾蔷的手站起来。
然后顾蔷收回手，追上沈居然的背影。
黄立现在原地反复捉摸刚刚同顾蔷拉手的触感，顾蔷的手很软，只是手掌有些粗，也不知道这样一只手为什么有这样大的能量。
黄立忍不住咧嘴傻笑，想着刚才他和陈实一起坐地上，而顾蔷只对他伸出手，这说明顾蔷对他有所不同吧
黄立越想越开心。
陈实随后自己麻利地爬起来，看到黄立一个人站着傻笑，赶紧拍了一下黄立的脑袋。
“干啥呢”陈实说，“还不快跟上”
黄立一边赶紧收起脸上的笑容，跟上队伍。
大厦的内部几乎没什么人，但是因为没电里面非常黑。
顾蔷从她空间里掏出一小段蜡烛，她点燃蜡烛走在队伍的最前面，用蜡烛微弱的光线辨认地上的障碍物。
众人跟在她的身后在大厦内穿梭。
然而，这条线路安全，却非常曲折。
从这个天桥到另一个天桥，他们需要上下十几层楼梯，并横穿整层楼才能通过。
爬楼比在平地慢跑累得多，因为需要克服更多的地心引力。
他们马不停歇行进了一个晚上，也才前进了几公里。
清晨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直射的时候，所有人都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的。
黄立觉得爬楼梯比他一天跑几十公里都要辛苦。
沈居然是其中体力最好的，当其他人坐在办公区喘气的时候，他却走到落地玻璃窗前。
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，过了一会儿，沈居然对他们说：“你们过来看。”
顾蔷闻言首先站起来，走到沈居然身边。
黄立、周友和陈实三人实在站不起来了，只能从地上费力地爬到窗边，才盘腿坐起来。
楼下街道上站着密密麻麻的丧尸。
清晨金色刺眼的阳光照耀在它们身上，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。
丧尸们好像追逐太阳的向日葵，集体抬脸面向太阳。它们冰冷惨白的肤色如同阳光下消散的冰雪，逐渐蜕变成柔和的颜色。
黄立看呆了，他看过各式各样丧尸题材的电影电视剧，还没见过向日葵属性的丧尸。
周友吐槽说：“我咋越看这些丧尸越觉得它们正能量啊。”
陈实认可地点点头：“你瞧这些丧尸白天里受尽战斗机的打压，可它们从来没有屈服，一到晚上就往城门口迁徙，任凭风吹雨打，我自坚持最初的目标。这些向阳而生的丧尸，告诉我们什么叫百折不挠，坚韧不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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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啪啪啪”黄立赶紧鼓掌捧场，说，“这绝对是一篇高考满分作文，今年高考文科状元非你莫属了陈实”
陈实羞赧地低下头。
顾蔷鄙夷地低头扫过他们仨，这三个男人如今憔悴得跟死狗似的，没想到这种时候还能表演三人相声。
顾蔷在他们头顶不阴不阳地说：“你们如此热爱这群丧尸，怎么不到楼下跟他们待一块儿呢”
“不敢不敢”三个男人异口同声地摆了摆手。
“可见都是叶公好龙。”顾蔷面无表情地下结论。
沈居然一点儿都没有想要搭理他们仨的意思，倒是看到顾蔷竟然一反常态接了这仨男人的梗，不由得诧异地看了顾蔷一眼。
随后他伸手指向丧尸潮的尾巴，说：“那边有三个人。”
众人闻言扭头望去，只见三个人影飞快地穿梭在丧尸当中。
他们估计昨晚躲在某个地下通道里，今早看到街上的丧尸竟然在阳光底下蜕变成正常人，便想趁这个空档钻进某一栋大楼里。
可是变故发生在那仨人影从街上进入大楼的地方。
那里正好处于阴影当中，那三个人影从一只面向太阳的丧尸身后穿过，那只丧尸突然转身扑向他们，咬住其中一个人的脖子
在阴影中的丧尸因为没有得到太阳直射，蜕变得比较慢。
“啊”女孩发出惊恐的尖叫，出于本能拔腿就跑。
被咬的男人没有断气，拼命挣扎想要挣脱丧尸。
另一个没有被咬的男人则用木棍狠狠击打那只丧尸。
可是活人的鲜血极大刺激那些丧尸的神经，附近那些蜕化到一半的丧尸突然朝那仨人扑了过去。
那仨人正是昨天见到陈实身处险境，却果断跑掉的阿布、阿宽和陈玲玲。
黄立不忍心地把头别过一边，他看到顾蔷同样离开玻璃窗，走向这间办公室公司高管的独立办公室。
“我靠他们也太惨了吧”周友同样于心不忍，收回了目光。
陈实心情复杂，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，干脆扭头不再看窗外。
只有沈居然双手环胸一言不发地盯完全部过程。
太阳终于升上了地平面，那些战斗机也同时升上高空。
那些阴影下的丧尸吃到一半的时候，突然清醒过来。
它们看到三具血肉模糊的尸体，再看到自己满手鲜血，精神崩溃一样失控地尖叫。
楼底下的人乱成一锅粥，“杀人啦”“妖怪”“恶魔”之类的叫声不绝于耳。
黄立听到动静，重新把目光转回楼下。
他不禁困惑：“楼底下这些究竟算不算人啊”
说他们是人，他们此刻的反应就跟普通的正常人类没什么区别。可他们一到晚上就会变成吃人的丧尸，说不是人也正确。
但周友回答说：“他们应该不算人吧，这些都是系统的nc。”
黄立默了。
“轰”天空中的战斗机再次向人群丢导弹。
随着第一声炮响起，众人都纷纷远离玻璃，找独立办公室躺下休息。
战斗机只要没有看到楼内有人，就不会攻击大楼。
当然如果他们比较倒霉，有弹头的准头不够打中这栋楼，也没有任何办法。
目前找个地方躲起来已经是最好的策略。
随后的几天他们都选择昼伏夜出，而沈居然每当凌晨和傍晚的时候，都会站在落地窗前看楼底下的丧尸集体蜕变。
虽然他们的进度很慢，但在第五天的时候，他们终于通过楼上的落地窗，远远地看到城门口。
那座城门口是一座古城门，城门底下是绕城河，只有一座八车道的大桥可以直通城楼的大门。
然而，城门口的丧尸也是最多的，把道路围得水泄不通。
虽然从大楼到城门口的距离只有短短不到五百米，可这段路才是最危险的。
他们在窗前一字排开，愁眉不展地望着楼底下的丧尸。
白天的时候，这片区域的轰炸力度最大。楼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，大楼的玻璃也早被震碎了。
“咋办啊”周友差一点又哭了。
他们飞又飞不过去，底下又都是丧尸，已经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。
黄立建议道:“要不我们等丧尸蜕变的时候冲过去”
那是他们唯一的生机。
可沈居然反驳说:“我计算过丧尸蜕变的时间，只有三分钟。这个时间的确足够我们跑到城门口，可谁也不敢保证你经过的丧尸不会突然转身咬你。”
原来沈居然这几天看丧尸蜕变的过程是在计时。
众人想到那仨人的下场，都纷纷打了个寒颤。
那危险系数确实太高了。
陈实问:“要不我在停车场再弄一辆车”
车门和车窗好歹是层保护。
顾蔷嗤笑:“噗，你确定车子能撞开那么多丧尸吗”
陈实也不说话了。
很明显，车子不能。甚至有可能卡在丧尸中间，令所有人陷入绝境。
可此时他们不也一样身陷绝境吗
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，沈居然对他们说:“我们继续往上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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